诗艺风翎之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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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1法国诗人勒内·夏尔在诗集《遗失的赤裸》（何家炜译）中的《致M.H.》中写道：“秋天走得更快，前前后后，通过园丁的耙。秋天在心上并不匆促，只要心让树枝与阴影同在。”你能看到树枝上的阴影，并为之动容，秋天在你的心里就是充实的。92写诗先得把自己给拆了。然后从生活和阅读中，捡一些东西回来，装上。我把自己给拆了。把生活中遇到的事情给拆了。把眼睛看到的景象给拆了。把读到的文字给拆了。然后，然后按照与习惯的不同的秩序组装在一起。93词语要创造性地盯紧生活。这是一个词语的新生，也是诗歌作为语言艺术的生命力所在。一旦如此，诗意将不止步于语言。功夫就在诗外。94外国诗人有着我们不一样的视角、想象和写作技术。要学习，“娶”过来，帮自己“生孩子”。95质疑诗意的人都是美盲，他们大多会热衷于人为设定的秩序与控制术。96正是因为它不是科学，所以它是文学。正是因为它不是哲学，所以它是诗。97.2023年3月14日，北京师范大学教授、著名诗人欧阳江河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作《当代诗歌写作的元诗问题》讲座。有一些仿佛被我领悟到的话。在雪里发现眼晴。元看见。看见我被看见的人是谁？第三者，神，一个狡猾的神。在到达之前，都是漫长。因为诚实，变成了狡猾的神。诗是在母语里都要翻译的语言。元诗的改变才是这个时代真正变化。诗歌要看见自己。因为人要死，变得没有意义。诗歌里的写，不是我在写，而是我收到了。写作是余生，是延长生命。写作是临摹的产物。没有元写作，神的口信在中途被丢失了。神怎么量化？痛是什么？痛是哲学不能言说的。那个元月亮早就没了。玻璃并不透明。我们一在用最黑的眼珠在看。现代性的荒诞。汉语的原文是中文的本身吗？诗歌是人类最高意义上的写作。写诗是野蛮的。我写诗，我优雅，不做丑的诗。98喜欢把一首诗分析得很清楚，这是阅读的误区。你吃饭的时候会把菜和饭的营养成分怎么制作，分析得很清楚吗？99不要以为只有人具备学习能力，这个能力万物皆备。它们一面自我剖析，一面向不同的生命形式学习。鸟和鱼很像，昆虫和虾蟹也很像，蜗牛和螺蛳很像。天空和大海很像。人也许是被复制的。100我们命名万物，也有可能被万物命名。